“黄河故事”系列诗词|躲在门后的眼

躲在门后的眼

作者：朱培伦

是害怕阳光

还是心中藏着虚妄

躲在那扇门后

就像躲进了树丛、草原、沙丘

像狼一样灵敏

像刺猬一样猥琐

在黑暗与阴冷的角落

在光照不到的旮旯

龌龊地等待

下一个倒霉的猎物

闪烁在眉毛下的两只眼

一只隐藏着狡黠

另一只裸露着恐惧

一身黑皮下砰砰起伏的心跳

如快要退休的枯朽了的钢琴

弹奏着焦虑、不安和着急

旋律紊乱

一顶厚厚的鸭舌帽

半捂住扭曲的脸

也遮住了

其实无比心虚和怯懦的眼

就像漆黑的夜里

一只野猫

与老鼠周旋

那原本是很光亮的一双眼

曾在春光明媚的春天

掠过平原、村庄、小河和天空、大地

曾把

雨后的彩虹

金秋的夕阳

飘落的雪花

装进了那一弯碧波

黎明

那一珠露滴

透明着梦想

一个冬日

浑浊的不再是空气

难道雾霾也污染了你的气息

长满水草的湖泛着气泡

小鸟的歌声变得凄厉

那艘小木船

也悄悄搁置

就连鱼儿

也没有了活力

航船在转弯处抛锚

拧成霜的眉毛

和下面的眼

却在上坡时迷离

该怎样让你晒晒冬日暖阳

该如何摘掉你的面具

那扇门已经拆除

那堵墙已不再隔离

根据地已经消失

走出来吧

先带着你沐浴

然后再给你更衣

那双眼

根本不需要去做准分子